童真

做小孩子真好。高興時可大聲的歡呼,在地上打滾。傷心時又可隨意的大哭一場。心裏想些什麽就說什麽,不必看臉色,不會故意說好聽的話討好人。天真的小孩叫人喜歡。會說真話的小孩更討人喜愛。

自從仔仔上了幼兒園之後,每次幫他洗澡都會發現到那些指甲雖然不長但是常常都很髒。

“看看你的指甲,怎麽老是那麽髒?”

“玩黏土咯!”

“爲什麽不玩別的東西。你們不是有那些一塊塊的積木可以玩嗎?”

“黏土才好玩,可以做蛇,做魚,做很多不同的東西。那些積木不好玩,玩了手會有色的,更髒哩!”

“那些積木會退色,要是玩了積木忘記洗手,吃到肚裏就危險了。你以後還是不要玩積木了。”

“我去學校要跟我朋友講,叫他們也不要玩。我要把那些坏東西丟到垃圾桶裏去。”

“不可以丟啊。不是你的東西怎麽可以丟?要是園長知道,你怎麽說?”

“我就說是坏了,會退色的還要來做什麽?”說得那麽理直氣壯,理所當然的樣子,想都沒想過後果。

有一個早上在學校的大門口處,有位同學在我們的身後大聲地叫了一聲仔仔的名字。我們轉過頭去看,是個男孩子。仔仔瞪了他一眼,毫無反應的轉過身來,繼續走他的路。

“你真沒禮貌,爲什麽同學叫你,你不應。”

“就是他啦!在班裏老是愛欺負我,打我的就是他。真討厭。我都不要跟他們玩。”

看來像很懂事的,要和誰好是他的事無需我來多管閒事。

阿秀 20.5.1990

星期天該是一個休息天。上學和上班的人都放假。有人愛多睡幾小時才肯起來早餐午飯兩餐一起吃。吃飽了不是追電視看就是找些其他的節目玩去了。我家老大愛迷書。老二和老三就是看電視和睡午覺。

咖啡店的老闆和賣熟食的小販們,星期天可是個好日子,生意特別好啊!真是越忙越開心呢。也因爲太忙得原故,有時候弄出來的食物大失水準。

一位職業婦女的朋友。她曾這麽說過:“我每天要上下班。下了班回到家裏還有一大堆家務事要做,累死了。每逢星期天縂希望爭取多些休息時間,三餐隨便吃就好啦!”

但是她家裏的其他成員卻不是那麽想。他們都有個願望:“天天都是吃那幾樣菜,星期天又不用趕著去上班,爲什麽不做些比較特別的好東西給我們吃?”

人就是有個毛病:自私。也常常有了這“自私”的想法所以人與人的關係往往就會弄得很不愉快。我那位朋友,要是她的家人能體諒她,在星期天幫她做些家務事,相信她是會很樂意在這些假日花些心思和時間去弄些“美食”與家人共享。

阿秀 6.5.1990

近來,孩子不知道是看過什麽電視片居然學了句廣東口頭禪:“死卜街!”整天“死卜街!”的掛在口上,聼得我忍不住把他們訓了一頓也讓他們知道,那是句咒人不得好死的話。一場家庭教育之後,耳根才算得到清靜。

小孩從電視裏學東西實在是太多也太快了。遺憾的是好的東西不學,那些粗言粗語反而都很輕易地學會。電視的卡通片看的多,孩子的小腦袋裏整天想著的盡是一些卡通人物,各種各樣的狀態和動作都給畫在數不清的白紙上。最愛畫的人物就是“超人”,接著是“蝙蝠俠”。

有一天和仔仔在回來的路途上遇塞車。眼看著滿天的烏雲心裏急死了忍不住就說:“慘了,要是天下雨那些在曬著的衣服就會濕了。哎呀,又賽車要趕也不能趕回家。”

“媽咪,要是能像“超人”那樣,要飛就飛那多好呀。也不用怕賽車。也不用再買電油,多省錢。”想的多周到啊!

上超級市場購物時最怕是仔仔跟在身邊。他會趁機搬一包包的零食往購物籃子裏放。那些“美食”都是他從電視廣告上“認識”的。幸好這些零食有大小包裝的,花一筆錢去購買那些既不便宜又沒有營養的“廢物食品”我可會肉痛啊!所以往往只好買一兩包小裝的讓他滿足滿足。縂覺得吃水果遠比吃那些“廢物”強多了。

阿秀 29.4.1990

也不知道是誰的傑作,近年來的化妝法真叫人吃不消!穿紅色的衣服眼影膏就用紅色,青色的衣服當然是配青色的。難怪一盒眼影膏會有二十多種顔色。真不知道所謂的“美”究竟美在哪裏?縂覺得對化妝有興趣的人都應該下一番功夫去學“化妝法”,就像去上美術課一樣。那張臉就如張畫紙,各種各色的化妝品要往上抹,沒兩下功夫怎麽行?也怪不得老是有人批評。最常聼到的就是:“那雙眼好似挨了重拳!”

那些電影明星怎麽又那麽好看?還用說!那是因爲那些經驗豐富的專業美容師父給她們上妝。這些美容師可說是另一种“畫家”。再説,化妝又分多種,不同場合,時間有不同的淡妝濃抹。因此有舞臺、拍照片,新娘,上班,上酒會,還有分晚上與白天的各種打扮。

懂得化妝是一回事,懂得選購自己合用的化妝品又是另一回事。有人就是用了不適合的牌子而弄到張臉因皮膚敏感而紅腫起來。

其實,青春少女自有她的自然美。不必化妝,看上去就有那股清新的美。普通婦女化妝最好看,最自然,最順眼。女人一上了年紀何需再靠化妝品來打扮漂亮呢?人老皮膚就失去彈性,鄒紋也出現了,用什麽化妝品也是於事無補的。表面上的好看不耐久,還是多費些心思搞好内在美吧!

阿秀 15.4.1990

推銷員

家裏曾經來過一些獨來獨往四五十嵗的陌生婦女,自稱是外地來賣葯的。家裏藥箱應該應有盡有,所以從來都不跟這些推銷員買。往往是讓她們在廳裏坐一下,倒杯茶讓她解解渴(那麽熱的天氣還背著一大袋的葯到處走是很辛苦的啊!)然後一連三四聲的“不買”她也縂是識趣的離開了。不過倒曾經碰見過一位很特別的。

一個很忙碌的下午,在忙著弄午飯要趕在十二點半前送老二上學,有位五十多嵗的推銷員找上門來了。因爲沒空陪她就請她到廚房喝茶,一面就繼續忙著炒菜、煎魚。。。她開口了:“我看你身體不太好。我給你介紹一些補藥吧。”

我一向愛勞動,作息都有調度,吃的睡的,自己的健康難道不比她清楚嗎?

“我很好。我是不吃補藥的。我們一家都很常吃魚,菜和本地水果,夠補的了。”

她轉話題了。“我會看相的。你把手掌給我看一看好嗎?”

我堅持不給看,她還是不放棄地說:“你給我看看,我出個字給你買万字。”

心裏暗想,“要是真的靈你也不必那麽辛苦還在捱。”不敢說出口怕刺傷她。

“万字不是那麽容易中的。不是你的錢財,不進你的口袋。你不用給我字了。我不買万字的。”從我的語氣和態度她知道是沒希望的啦。結果也是識趣地離去,看到她一臉失望,心裏倒是有一絲歉意。

阿秀 8.4.1990

電視裏的商品廣告真是多!有日用品的,飲食品的、化妝品的,藥物,不知有幾十种。看電視片集時,往往是看到緊張關頭就給你來段廣告把那氣氛給弄壞了。恨死了!不看廣告吧,趕快趁機跑開去喝水,找點吃的。這是休息時間。

家裏的小瓜們最愛看廣告了。每次看到炸雞,冰淇淋還有各種各樣的零食時都是“我愛吃!我要吃!”。仔仔不但留意這些“美食”,也很注意廣告裏的歌,人物與裝扮。在一個廣告裏有三個小女孩打扮成三個“小大人”狀又喝又舞的,他看了覺得極不順眼的問我:“他們還是小孩子,爲什麽穿得那個樣子?真古怪。”仔仔不過只有四嵗多就已有獨特的見解。這一個年代的電視兒童是比以前的進步了。

有一次仔仔看到一個 洗碗膏的廣告時又有評語了。“她只那麽擦一下,又不用水沖洗怎麽會乾淨呢?騙人的!”那是因爲他記得看過我洗碗時,是在水喉下不斷的沖洗之故。廣告嘛,往往就是太過誇張!

阿秀 1.4.1990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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